他还朝着她笑着,把碗塞进了她的怀里,小孩就是要闹别扭,明明很想吃但还是把脸转过去:“不要!妈说我吃了糖以后没人要。”
“不是的,哥哥要,哥哥照顾周周一辈子好不好!”他抹了一把血珠,从柴堆里站起来,他把她抱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在抱着一只灰黑色的小兔。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个妹妹,或者说是妹妹用来干什么的,不过是把自己的妹妹“卖掉”换一个别人家“卖掉”的姐姐妹妹。
如果长大意味着分离,那他不愿长大。淼知道妹妹是不愿意停留在过去的,她想把她的童年和她剖离开,让黑灰色的记忆留在那个村子里,死在那个村子里。
喷泉的轰鸣收束了他的回忆,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咬着牙把传单发完,再忍忍吧,等到她的生日就去看看她。
去看看,那个刻在周身血液里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