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人诱之以利,晓之以名,甚至和颜悦色地同阿春承诺,只要她乖乖交代那些罪证,往后的日子自然能顺心如意。她能在陛下的授意下隐姓埋名,嫁个颇有家底儿的好人家,相夫教子从此吃穿不愁,再也不必在宫中看他人脸色,当一个朝不保夕的奴才,而若是她不配合……
烧得通红的烙铁就贴在阿春脸颊旁,距她只有两指宽的距离,她能感觉到那股滚烫而炙热的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无声告诉她她即将面对什么。
萧子衿不知道她当时想了什么,也不清楚她有没有片刻的犹豫过,只是时隔十四年,看着记录最后的“未曾招供”四字时,那股埋藏许久的恨意刹那燎原。
“阿楠,”季远之在床侧坐下,将手里的茶水递给他,见他蹙着眉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伸手就去按揉他的两侧太阳穴,刻意压低过的声音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脑袋嗡嗡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