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望一望伞外搓绵扯絮一般的大雪,干脆将脚步再放慢些。
雪天路滑,出门办差的都是低等的太监宫女,像她这样的大宫女,少有出门的,她不愿失了身份。
轻轻巧巧地迈着莲步到了御药房值房,先靠墙角搁了油纸伞,又伸出纤指摘下风帽,四处张望,寻了个看着顺眼的年轻御医,轻启朱唇:“这位御医,我是玉泉宫的宫女,我们容华身子抱恙,来请人诊脉。”
那御医看一看素兰,一张板板正正的面孔没有丝毫波澜:“姑娘是头一次来办差吧,御医出诊,得听当值院使的调派,可不是你唤了谁就是谁。”
素兰大为窘迫,慌乱地四处张望。
“罢,罢,咱们这些糟老头子,人家看了就烦,就是付太医你跟着去吧。”
这笑话说得不高明,付太医和素兰都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