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像镜花水月,被隔绝在故乡的风雪之外。
他在血浓于水的家人面前,反而抬不起头,说不出口。
许百顺睁开眼看见许二和,开口也是责怪:“吵什么,嫌你爹我命长,混蛋玩意。”
许二和不怵他,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志得意满:“老三,喂爹吃药。”
吃过药,许一乐已经做好了早饭,简简单单煮上四个蛋,热了四根玉米,就着热水吃下去。饭桌上谁也不说话,许三多没什么胃口,一个蛋分七八次才咽下去。
许百顺冷眼看他,筷子猝不及防敲到头上:“进个城怎么学得吃饭磨磨唧唧的!”
许三多低下头,只露出个天灵盖。短短一夜,他似乎还是那个还没去到阿瓦兰茨的许三多,他爹的龟儿子。
“吃完饭我睡一觉,啥事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