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慌意乱转身就要往山下去时,后脑勺忽然被一包绵软的东西砸了一下,那东西没什么力道,只是把她步摇坠着的流苏打的晃了晃。
弱水低头一看,她身后石阶上躺着一只小儿拳大的花苞,绿萼半包,上面衔着一抹极浓艳鲜润的绛红色,看样子是湖里才探出水的荷花骨朵,就被人摘了来。
“咳,你……你那新娶的夫郎怎么不同你一起?”
一个甜如果露又微微沙哑的少年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语调却怪里怪气的。
弱水循着声音向上看去,那绿影正半盘着腿,踞坐在假山的最高处,身形被密密匝匝的柳枝挡着,只看得到他跷起的一只脚穿着崭新的鸦青缎小皂靴。
少年的位置恰好隐匿在假山旁老柳最浓密的一处绿丝帘之中,他的声息又与微风融为一体,难怪她方才左右探看也没寻到人影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