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枕安所作的一切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信中讲说接下来的一应都已经安排妥当,让他宽心。
一应尘埃落定际,崔枕安不发一言将书信收好,随而坐于窗前目空远望。
方柳瞧看出崔枕安有心事,不敢多言,只悄然退了出门去。
桌上的姜汤由热到凉,到底崔枕安也没喝一口。
后半夜时雨便停了,星月重现,与灯火一齐照得河水波光闪动。
风阵阵吹来,袭在岸边才长出的荷叶之上,发出阵阵声响,崔枕安不禁失神。
他垂眸瞧看自己的右手手掌,忽而记起方才敲在姜芙身上那一掌,力道不轻,他甚至也不愿回忆姜芙在失去意识前是以何种眼神瞧看他。
夏日里昼长夜短,四更一过,天空便隐隐透出鱼肚白,崔枕安未合眼,只待天边一亮白,便听见方柳入门来禀报,“世子,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