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去的亲友冤魂,她曾日日经受的痛苦,曾被她深埋的,但仍旧种在她骨子里,从来不曾被她遗忘的恨意。
在那一刻滔滔不绝,如洪水一般将人整个吞噬。
她只知道那是她唯一的复仇机会。
沉烈再来时,是第二天。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袖下的手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愤怒与悲愤如岩浆滚滚,简直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
为了不打乱计划,她拼命逼着自己忍下来,仍旧是摆出从前那副絮絮叨叨的模样,给他打好了饭,在他对面坐下,盯着那碗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可惜她的伪装太过拙劣。
又亦或是他太聪明。
他的那双眼睛其实生得很文气,是旁人无法相及的清明,落在她身上时,仿佛所有的心思无处遁形。
平日里吃起饭来不能再利落的人,那一天却迟迟没有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