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接连的敲击声含糊地传进耳中,如隔着层厚厚的水面,遥远而不真实。
一只手掌轻柔地拢住陈冬的耳朵,将嘈杂的声响隔绝开来,只剩下沙哑的、镀着笑意的话声,清晰地盘旋在耳廓:
“我等你。”
随即,那双手陡然收回,连串的脚步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猛然灌进大脑。
铁门砸击得愈发猛烈,焦躁地、执着地,伴着铁门簌簌的刺耳响动,透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起来,粗暴的声响强行将浮沉的意识撕扯回现实,驱逐了睡意。
陈冬猛地掀开眼皮,瞳仁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在缓慢地旋转,晃动。柔和的月辉映进陌生的卧房,将天花板上的吊灯拖拽出长长的、模糊的重影。
大脑如团被泡涨的棉花,黏糊糊又迟钝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