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青竹忍耐到了极点,一把推开她,嘶吼道:“你替灭我全家的仇人做事,叫我如何信你?!”
百里葳蕤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脚跟。污水漫过膝骨,少年佝偻地站立在原地,眼尾泛红,竟显得有些可怜。
柳青竹喘着粗气,双眼干涩。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痛,十年的潦倒光阴磨出一身刺,扎得彼此遍体鳞伤,也许今后,也要如此千疮百孔地活下去了。
她沉默地想着,觉得不该再同百里葳蕤浪费时间,径直撞开失魂落魄的人,踏着泥砾就要离去。
百里葳蕤低垂着脑袋,双腿岿然不动,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
泥沙漫过大腿,柳青竹步履维艰,耳边忽然落了一句:“明明姑娘也是想全身而退的,不然为何睡在仇人之女的身侧,却迟迟不敢下手?是怕殊途同归,还是,你对叶墨婷有情?”
闻言,柳青竹脚步一顿,只觉她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