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少年没梦得如此真切了?
不敢惊扰了美梦,褚归小心地就着侧躺的姿势从枕下摸出一个绣了花样的香囊。香囊针脚细密,里面是配好的安神药,三个月一换,伴他夜夜好眠。
吱呀一声,闭合的门被从外推开,略微沉重的脚步向床边移动。褚归抬头望过去,怔楞数秒后,眼泪霎时盈眶而出,滚落在枕巾之上,嗓子仿佛塞了一团棉花,紧得发疼,让他难以喘息。
“哎哟,怎的哭了?做噩梦了还是身上又难受了?”穿着盘扣短衫的老妇人加快脚步到床前,挨着床沿坐下,满脸的关切。
“奶奶。”褚归终于能说话了,嗓子哑得跟胡同底刘大爷家生了锈的破铜锣一样,把老妇人心疼得直念阿弥陀佛。
这梦实在太真切了,褚归再次感叹,连痛感都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