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说过,当时随口胡诌的,因为她记得在小利皮的画里,和天鹅在一起的女人穿了衣服,很难找到情欲的痕迹。剩下的那些画里,从米开朗基罗到布歇再到塞尚,丽达几乎都是不着一缕的,穿衣服的反倒罕见。
宙斯化为天鹅引诱美人丽达,像之前的许多次猎艳一样,这一次,宙斯又得手了。两千多年间,关于这主题的雕塑绘画太多,喜欢哪一个作品,多少能看出这人对情欲的态度。她其实更喜欢米开朗基罗的版本,天鹅的喙吻着女人的嘴,画里女人的肌肉线条很有力量,后来鲁本斯摹过的一版过于柔美了,因为柔美甚至显得羞涩,像是被勾引的深闺贵妇,显得要被动许多。这偏爱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然而她撒了谎,说了一副她并怎么注意的画,为什么要撒谎呢?
菲利皮诺的画里,几乎看不见情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