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手里抓着那双鞋,她告诉自己丢掉它,没有用的,丢掉它。那个想法已经令她精疲力尽。
司然在她身后的地板上坐下,说要不你去我那边住一阵子。
乔卿左脸贴着被眼泪浸湿的地面,眼睛望向凸窗外。新英格兰冬季清晨的天空沉抑如铅。她轻轻眨眼,没有转身看他。她质问司然你怎么不哭,你不难过吗,他不是你哥哥吗。
司然没再说话,一言不发地坐到天光大亮,挽上大衣离开。关上大门前,司然漠然告诉她:“下午六点,我来接你。”
回忆走到这里,乔卿站在凸窗前,手指陷进沙发靠背,指尖泛白。原来她的悲伤不是清白无辜的,它有锐利的刀锋,也曾扎伤别人。
窗外是安静的夜。一辆轿车无声驶来,刺目的远光灯晃眼。车身滑过街区,四周再次陷进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