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许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地伪善而恶狠。她几乎能想象出李文溪此刻的表情,满含了精心计算过的施舍的关怀。
关于往昔的模糊的记忆碎片,正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狂灌,但她仍然无法辨清自己到底遭遇了那些,她唯独记起李文溪的脸、带有恶意笑容的脸,雨点般疯狂地砸在她的眼前。
愤怒——一种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滔天怨愤——在她空洞的胸腔里轰然炸开,几乎要冲破那非人的躯壳。
“喂?小煦?怎么不说话?” 文溪等不到回应,略带不耐烦地说,“哑巴了?还是在跟闹别扭?”
就在李文溪透过听筒,传来最后的一点轻蔑的疑问的刹那——
“还、记、得、我、吗?李、文、溪?”
一道女声,冰冷、滞涩、暗哑、绵长,携着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砸进听筒里。
电话那头骤然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