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仅仅流露出些许疑问,不知道路知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你,你……啊,你……”
“问这个干什么。”母亲缓慢地把脑袋转回去,捏起酒杯:“现在谁还用得上这个。”
原来母亲早就放过自己了。
她一遍遍提起过去,不是惋惜那些被迫放弃的理想。就像路知行说的那样,只是为了陷入自怜自艾的自恋。
母亲早就放下了,段子书也要放下了,路知行就没拿起来过。放不下的,从来只有路知遥一个。
所以她活了该一样照顾着,哄着,仰卧起坐般在放下与放不下之间痛苦地摇摆。
这么累,不就是活该吗。
母亲永远也不会重回学术场了,她哪来的根据去做不切实际的梦,以为如果有人能供养母亲,也许她就能在空闲的时间里在草地上推演她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