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悦的表情瞬间微妙地变了,这变化恰好被他捕捉到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在逗她。
“我说擦药。”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补充,指了指自己手臂和锁骨处几道细微的、几乎看不清的红痕。洗澡时被冲刷过,才带来一阵隐约的刺痛。它们未必与今晚满地的玻璃碎片有关,但他乐意将其归咎于此,当作一个能让她多停留片刻的、拙劣却有效的借口。
任悦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误解感到愕然。看他此刻的眼神,带着点危险的、玩味的笑意,她本能地想拒绝。可想到他刚才为她处理伤口时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觉得此刻的拒绝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何况,天一亮,她就决心要彻底离开这片空间了。
“你要保证,不耍流氓。”任悦省去了所有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