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把绘有桃花的油纸伞,一动不动站在次第淌落的水帘中。
等待。情人迟来。
手中伞摔在地上,遮挡不再,唯藕色的透视纱裙欲盖弥彰地披挂着,束缚周身的细碎珠链光芒隐现。他不许失约的情人近他身,却手执一支羽毛簇成的教鞭,轻轻拨弄,若即若离。
情人跪下祈求,满含渴望地攀抱他,从脚踝一直到胸前,舞步轻盈旋转,却将缠人的攻势一一躲开。厌倦的玩物就像开败的残花不值一顾。鞭子吻过情人袒露的胸怀,他不曾注目一眼,只自顾自坐至椅上独舞,自颈而下抚摸寂寞的肉身,不安分地扭动,摇摆,张腿,扯动珠链。
那里只盖着片聊胜于无的反光薄膜,要紧处恰好被金属环锁住。是真的男人。惊鸿一瞥。而后缭乱的光华一并归寂,只见轮廓清晰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