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脆一响,惊得稚陵心头一颤,睁大了眼睛,望着愈发逼近的这张脸,近在咫尺,近在寸厘毫末,……他的薄唇眼看要贴上她的嘴唇了,眼看要吻过来。
她认命般闭眼,肩膀不由自主地绷紧,这个瞬间,甚至几乎自暴自弃地想,倘使这样,旁人就都能平安无虞,……她便认了。
这么近,这么近。
他呼吸间的热息仿佛无形地与她的气息纠缠在了一起,任凭她怎样逃也逃不开。
她脑海里却莫名地回想起,在微夜山法相寺中,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的唇角,被谁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么轻。
她为自己这个时候却想到那件事而羞愧难堪,可愈是冷汗直流心跳如雷,愈是门外雷声大作雨势瓢泼,愈是这样紧张的情境里,愈使她回想到那一夜,如水的静谧和微微绮丽的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