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乌,青山远黛,浓墨重彩。
若非双颊画着可笑的两枚红圆,简直是举世无双、人见人赞的翩翩少年郎。
而眼下,不那么翩翩的少年郎拎着一挂爆竹,郁闷不已。
这东西放在孩童脸上,那叫憨态可掬,讨喜可爱,放在他脸上,根本不伦不类。
可钱掌柜非说走在最前面,要别人一见就明白是打头迎喜神的,大人额点朱砂,他么,就只能像喜童一样画两个圆了。
要是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傅偏楼瞥了眼谢征,抬起没被牵住的那只拎爆竹的手,悄悄比划两道,长到谢征那么高。
那样的话,来年他就一块披上吉服,美滋滋地迎喜神去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傅偏楼心知肚明,再过上五年他也没法去。
毕竟谁让镇上人都以为他有什么眼病,才一直遮住左眼。
迎喜神要挑选的年轻人,万万不可是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