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立刻命人将那只鼍龙拖回陆地上开膛破肚,然在见到里头残留着鹅黄色衣衫的一刹间, 他心里仅存那半点希望也在霎那消失殆尽。
围在他身旁的众人怔怔地看着他的发顶,一时皆惊诧不已。
管砚见状,顿时骇然失色,欲要张口,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看着裴行之,缓了半晌,才一脸愕然地讷讷道:“殿,殿下,您,您的头发......”
男人在这一刹间,白了头。
雨水顺着银发蜿蜒而下,裴行之攥着那半截带血的衣衫,充耳不闻。
他垂首敛眉,手背上的青筋张牙舞爪似的要破开肌肤,朝外汹涌奔逃。
落在江面上的雨滴答作响。
良久良久,那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才缓缓抬眸,满目凄凉。可恍惚中,他似瞧见一身素衣的女子撑着罗伞缓缓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