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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等到天黑,许美如就让人送她回家,窗外灯火起伏明灭,周莲子坐在车里,也像被架上了大舞台,明晃晃的射灯来回扫,扫到谁头上就轮到谁唱角儿,谁都以为是自己的主场,谁都唱不长。她望着街上奔波劳碌的一张张麻木黝黑的脸,捏紧原封不动的小提包,轻轻问道,“是不是出事了?”她像一只机敏的水鸟,从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上提前嗅到了风暴将至的危险讯号。
司机是当年卫六身边的大块头,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她,没看太清,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趴在窗边,他答非所问,“屈太太还是不要靠窗太近,可以的话,最好是躺着。”
周莲子“噢”地应了,抱膝侧卧在后座上,耳朵贴着座椅,脑袋一颠一颠地跳,轰隆隆发动机的嘈杂音被无限放大,世界似一场电闪雷鸣暴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