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同阿菊讲了客套话,他靠近丁小开,在丁小开耳边小声说:“我走啦,你照我的话做,看来,这姑娘年纪轻,花头不会多,我明早七点钟车了大弄口等你。”丁小开点点头。阿福说:“朱小姐,你陪蒋先生。”房间里只剩下丁信诚和阿菊斜对坐着。她很稚嫩,不会应酬,低头默然。
“你今年几岁了。”他问。“十六岁”。她答。“你是怎么到上海来的?”“我是胡里胡涂来的。”“怎么胡涂法?”
阿菊不语,两只手拿着小手帕,不停地把手帕绞成旋形,松开又绞又松又绞。她一时讲不出话。只见她的眼睛里,吐出两颗晶莹的泪珠。丁信诚说:“你是不是被骗子骗卖的?你讲出来,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忙。”阿菊拿手帕抹泪说:“讲起来,我会哭得刹车不住,惹你不开心,要是让干妈晓得,会骂我打我,还是不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