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云诺喂了一粒退烧药,废了半天力气才勉强灌下去,她晕厥程度太深,现在连吞咽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唉……真是,”晨俞面露愁色,拿出车内仅有的毛毯裹在她身上,“你一定得坚持住啊……”
……
水流湍急。
迟昱跪在悬崖边上,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在脑子里混混沄沄,震得大脑的神经被麻痹,又紧绷,如此反复。
云诺就是站在这里,然后跳下去了。
他呆滞地盯着下面的溪流,一直保持着这个跪姿,看救援队在下面做打捞工作,眼泪流不出来,胃里也没东西可以让他吐了。
他没办法去接受这件事。
那个带路的男人的尸体就躺在旁边,但已经血肉模糊得看不清人体的形状。
迟昱命令手下朝他开了十多枪,手脚扭曲地摆成怪异的形状,尸体方圆十米内全是干涸后的血液,模样尤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