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皱眉凝神,忽地抬眼。
少年不知何时已笑意尽敛,晃晃悠悠的廊灯下,神色格外清冷,“劳烦。”
天擦边亮起一寸,墨影自檐边疾行,几下轻踏瓦片,声响几不可闻,转瞬的功夫,便越过几条小巷,最终轻巧地停在一方简陋的庭院间。
春时气暖,院中一棵大树也已开始绿染枝头,在尚不清明的天色下投射出浅浅的虚影,落在来人脸上,时不时阑珊。
老翁已在树下静候许久,见他落定,慢慢转身,沙哑着嗓子道:“人已安顿在内室了,请随我来。”
雁门关眼下虽已多年太平,却也终归是边疆要塞,再加上南宋如今在天下间的地位有目共睹,说不准哪日便同从前的万里河山一般被拱手赠人。
于是有权有势些的人家,早已各处托关系逃的逃迁的迁,眼下尚在城中的,要么是在塞外仍有牵挂,不愿搬离,要么就是实在地位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