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过他的手,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易,他的手冰冰凉凉。
他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我,眼里带着血丝,他的眼神很飘渺虚无。
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痛苦,沉默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我伸手顺顺他的背,希望他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不管他是否需要,我都会在,他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陈九,吴婶说…是在睡觉的时候…奶奶,”我紧紧握着那只手,“也许不会疼。”
陈九只是长久的沉默,他任由我把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任由我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我抹干眼泪,又不停地顺着他的背,明明是自己在哭,却先安慰起了别人。
直到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开口很沙哑地说,“我去办手续。”
那一天,陈九很安静地奔波在医院这个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办理手续,联系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