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钟缓缓敲响,若不是无孔不入的燥热提醒着他,他会误以为这下午三点就郁郁沉沉的伦敦还在深冬。
沃尔加布像是从第二场梦中醒来,雷古勒斯聚精会神,才能听清她的声音。
“……坎贝尔家的女儿叫什么?”
雷古勒斯一字一顿:“她叫凯瑟琳,妈妈。”
“她很喜欢你?”
完全相反。但坎贝尔和特伦斯家的婚约,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未决——他是说,刀锋悬在他的上空,此刻还未决定刺下。
“……她很喜欢我们家。”
这是实话,即便西里斯被除名了,他也还姓布莱克——除非他婚后愿意改妻子的姓。
话音落下,沃尔加布让他闭嘴,她低下头,双目紧闭,发丝披散在肩上,像一把稻草。雨声敲在玻璃上,像落在死寂的沼泽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忽然抬头,用结着一层淡淡白翳的眼睛,注视着她的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