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倒上状元红,与她碰了碰,“我第一次买醉,是在我爹纳第七房妾的那晚,那女子穿翠绿小袄,高高兴兴地进了门。后来,我爹再纳妾,我不再买醉,换那女子买醉了。再后来,买醉的妾室越来越多,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眸光一个比一个黯淡。”
黎昭抱着酒坛歪倚在桌边,长睫卷翘,懒懒眨着,“大户人家,很少有一世一双人的夫妻。祖父那么喜欢祖母,还不是纳了骆夫人为妾。男人都靠不住。”
被一竿子否定的齐容与觉得自己很冤,使劲儿拍拍肩头,“靠得住。”
黎昭丢开酒盅,握住坛口直接灌酒,漂亮的眉眼因酒气蔓延开红晕,眼尾纤长妩媚,她没理对面的人,拿起筷子夹菜,闷头吃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披散的长发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