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的一夜,魏思楠自梦中醒来。帐内只余一盏纱灯,晕开一团朦胧昏黄的光。光影里,那个白日里冷硬如铁的将军,此刻正低着头,极其专注地……缝补着什么。魏思楠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白日练功时不小心扯破的旧衣。粗糙的手指捏着细小的银针,动作显得生疏而笨拙,针脚也定然歪扭。可那暖黄的纱灯光,温柔地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化了白日所有的冷硬线条。魏思楠怔怔地望着,只觉他那专注的神情,那笨拙却认真的姿态,整个人都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光晕里,竟比案头那盏摇曳的纱灯,还要温暖,还要耀眼。
魏思楠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支起身子,下巴抵在唐诚锋肩头,嗓音还带着睡意: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