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侍女小心翼翼地接过时,少女对镜抬眸,淡淡看了一眼身体上遍布的痕迹,随后便面不改色地垂下眼,轻轻用不大习惯的胡语道了一声,“多谢。”
简直像是个无知无觉的假人。
说来也是月前的事了,这一个月间,郑婉身上的伤还不曾断过。
一日接着一日,宫人也大都从最开始的疑惑逐渐麻木成了见怪不怪。
眼下可汗泄完了性刚走,满目尚是一地狼藉,服侍的人默默收拾好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榻上安静的一对主仆。
清瘦的背上,伤口深深浅浅。
有近乎愈合的,也有尚且狰狞的,上起药来总要花一番心思。
郑婉视线专注地放在眼前的书上,仍能隐约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多有迟疑。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只有小半边的伤口被轻之又轻地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