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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圣马丁街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来,今天的小诊所关得比以往更早些,二楼的窗帘后,灯光照出一个娇小玲珑的剪影来。
这剪影与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是平日那件宽松的白大褂,也不是欧式连衣裙,而是一袭旗袍,丝绸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就和她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一样,总是时不时敲进脑海里。
俞琬已有好几年没穿过旗袍了,在上海时,教会女校校服就是月白竹布旗袍,家里有专门的裁缝师傅,妈妈和她最常穿的也是旗袍。离家那年,她的行李里塞了整整一箱,每一件都是母亲亲手挑的料子,师傅量了又量,确保每一寸都妥帖合身。
“要是不合身了,到那边再做。”
可到了德国后她才发现,柏林没有会做旗袍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