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殿里散了问安,杨贵嫔扶着宫人的手腕站起身子,不紧不慢瞟了眼明裳,忽而屈膝对皇后道:“还有三月嫔妾临盆,日子越近嫔妾身子愈发不适,今日过去,怕是不能给娘娘问安了,皇后娘娘莫要怪罪嫔妾。”
皇后仿若没听出杨贵嫔话中僭越,笑意不变,“自是要以皇嗣为紧要。”她话头一转,看向下首空了许久的位子,“张贵人身子许久不好,可是有何大碍?”
明裳起身应声,“回皇后娘娘,张姐姐近日孕反不止,吃什么便吐什么,前不久嫔妾去听月坞看过张姐姐,好好的人瘦了许多,怕冲撞了娘娘,才一连告假数日。”
“还是张贵人是守规矩。”姜贵人不轻不重说了一句,这话是说给杨贵嫔听,毕竟这后宫里,有谁的性子能孤傲过杨贵嫔,便是皇后,也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