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穷是刻入骨髓的顽疾,即便有了可观的薪水,他依旧不敢随意支配,他的生活是由奔波、劳碌、颠簸三个词构成。
有次喻孟一时兴起想和他谈点文艺的、有格调的话题,在得知他对艺术史和文学一无所知,只是个应试教育批量制造出的廉价大学生时,喻孟露出了不意外、而又轻蔑嘲讽的表情,“你也就这一张脸能看。”
的确,他的学历和喻孟那张金灿灿的文凭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不是愚笨的人,但在某些时刻,他承认喻孟具备的智识远比他闪耀。
碾碎他自尊的不是被人当作玩具扔来扔去,或语言肢体上的羞辱欺侮。而是喻孟书房柜子里那一堆查了词典他也读不通是什么意思的原文书。
“哥哥。”顾嘉唤他。
他回神,“怎么了?”
“看完电影,我们就回家去吧。”妹妹担心他不明白,说,“回我们的家,不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