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的毛毯缠绕着她,她难受地去拨开,手臂因为久卧和高烧而酸软,但勉强还挺使唤。右臂的贯穿伤还隐隐作痛,但左额的疤痕结痂已经脱落了,用指尖感受有微不可察的凹陷。
她破相了。她难过地意识到,环视着周围,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傍晚昏黄的光线、外面喧闹欢快的人声和远处的流水声,从半开的窗户鱼贯而入。
墙壁上挂着徒利家的银色鳟鱼旗帜。她对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个大致猜测,凯特琳夫人的娘家奔流城。
看来那个黑鱼,真的是凯特琳夫人的叔叔,布林登·徒利。
但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奈德的踪影。也许是在别的房间。阿波罗妮娅心里既宽慰又酸涩,因为她还感觉到羞恼,父亲不在这儿,不在发高烧的女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