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宁倒是有心赶汪仁回去,但吃一堑长一智,汪仁的性子她经过这么多次,早就心中有数,哪里敢当着他的面下逐客令。
结果宋家几口人,谁也没敢去歇着,只陪着汪仁坐着闲话。
说是闲话,可同汪印公,又岂是能扯了家常来说笑的。他今日似是倦极,话也极少,面上也不大笑。众人便以为他近几日忙坏了,这才没了什么精神。殊不知,汪仁这会心里翻江倒海般,在拼命挣扎着问自己,是走还是继续坐下去。
前半夜,他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盯着烛火看了又看,只觉漫天的寒意朝自己扑来,冷的人直打哆嗦。他便坐不住了,索性身披厚氅推门而出,站在檐下看了几眼天空。一朵接一朵的烟火在半空炸开,火花噼里啪啦作响。像天际坠落的星子,朝着下方直直滑去,不到半途已是冷了灭了。
烟花易冷,人生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