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其钧目不斜视地经过一派绝顶无聊的画作走出展厅外面,我没有跟上去,他对我幅度很小地招了一下手,示意我和他一起出去。
“好多人都在议论你。”他说。
“议论我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不知道?”他笑着问我。他的笑法和我认识的每个人都不一样,那种游刃有余的,还带着点嘲弄意味的笑。我换上和他同一幅面孔,确认我没有比他低一等。我懒散地靠在门框上,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你要说什么。
这一招是我胜了,他没和我计较,告诉我太引人注意,这个圈子很小,里面的人现在都想知道我的底细,他自己也不例外。
我摇头,我没有什么底细。我手里稍微有一点钱,但是不多,只够我这样捧个人,如果他不能让我回本,我就只能回去搬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