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骓奴也浅浅地露出个笑来,他惯是寡言少语冷肃面庞,如今笑了倒显出几分纯稚的天真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都不知他多大了。
问他,他也不清楚。
“或许十七,或许十八。”他是从来没有生辰的。
卖给人牙子时,还是小小一个,如今已这般高,吃得也多了。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他不怪家里卖掉他。
不卖也只是个死,卖了,或许爹娘能多活一个冬天。
如今过去这些年,听说那地好几年的饥荒,想必都已死尽。
无家之人,他早已习惯,不觉得苦。
如今有了妻,也是一生的福分,无论能相守多久……乌云遮住了残缺的月,青蘅说这老天当真刻薄,如此稀薄的月光都不肯给,偏要叫到处飘的云藏起来。
骓奴有所避讳,在心里默念道:孩子戏言,若怪罪罚他即可。
即使有这避讳,骓奴也未阻止青蘅说出不敬天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