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数着斑驳天幕上稀疏暗淡的星,一手插进裤腰带里撸动。
这一颗星是老君桥边儿的小寡妇,蹲在河边洗衣服时,屁股撅起来像两颗剥了皮的白柚子;那一颗星是雑巷门子的年轻暗娼,雪白的皮肉紧绷绷泛着青,声音脆得如同弹牙的枣儿;最远的那颗星,忽明忽暗,一闪一闪,是家乡的老妻,生儿育女,颜色灰败,一双奶子似沉甸甸的布面口袋,没甚么弹性,软耙耙,水囊囊的。他们说起来时有些不屑,可接着又急促地喘着气,腰身一挺一挺,脸庞黑红鼓胀,宛如一头头愤怒的公牛。很快,打个喷嚏的时间就够了,等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平息下来,不再看那天、那星了,而是盯着手心里的一团浊黄,屈起膝,弓着腰,勒紧空荡抽搐的胃袋,脑袋埋进肥沃腥香的湿地里,呜呜哭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