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我享清福,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奶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哽咽和酸楚:“唉……都怨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拖累了她……要不是我这病……”
后面的话,再也不敢听下去。
你转过身,踉跄着冲进旁边无人的消防楼梯通道。
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响。
你背靠着粗糙冰冷的墙壁,身体无力地滑坐。
你捏着手里那张写着天文数字的治疗单,纸张的边缘深深嵌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
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纸上,迅速晕开黑色的墨迹,模糊了那些冰冷得刺眼的数字。
记忆的闸门被汹涌的泪水冲开。
七岁那年的冬天,冷得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福利院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