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回头,蹑手蹑脚踩在吱吱作响的地板上,手一摸到床沿,立刻翻身缩进被子,把周身严丝合缝地藏进这一方避难所,直到憋不住气才偷偷掀起一角,贪婪呼吸着空气中积年已久的腐旧气息。
这觉是睡不着了。
他歪着脑袋露出口鼻,面向墙壁回想起今夜晚间的一桩奇遇——
这座大宅并不如所想那般宏伟壮阔,规模不似时下常见的庄园,也不恰似东方人一贯平缓低垂的架构审美,尖顶凸窗,更像是一处用于度假的住宅别墅。磨损的大门显然是有了年头,天色晕沉看不清四周景物,他也只能凭直觉踩在脚下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沿着依稀可辨的大门方向一点点挪步靠近。
说来也是奇怪,应是有人居住的宅邸却不见一丝灯火光亮,连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的夜晚都要比之多了一分真实和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