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想:我该笑起来,无所谓一样地跟他说起我的右眼,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那样轻松,就像我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但很快地,他意识到这并不能让任何人感到宽慰,包括他自己。
许三多握起袁朗的手,轻轻贴到自己的右眼,在绷带背后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袁朗连呼吸都在疼痛,从指尖蔓延到肺叶,到心脏。他们重逢那刻起被刻意忽略掉的事情,又被许三多血淋淋地直接摆在眼前,绕不掉。
“队长,我还活着。”许三多这么说。
袁朗闭上眼,凑上前,吻去他的泪水,又轻轻吻在他干燥柔软的嘴唇上。
苦涩的,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