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精准地悬停在方才她画就的那几枝疏朗梅花旁。他微微俯身,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脊背,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裴青衣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沉稳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狼毫在他有力的引导下,蘸饱浓墨,稳稳落下。笔走龙蛇,起承转合间,一行筋骨遒劲、锋芒内敛的行书便跃然纸上,与旁边清冷的墨梅相映成趣:
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
温热的吐息持续拂过她的鬓角与颈侧,如同无形的撩拨。他握着她的手,力道沉稳而笃定,笔下的字迹却与他平日在奏疏上批红的铁画银钩不同,多了几分难得的清逸与雅致。
裴青衣被迫感受着他指间的力道,感受着笔杆在两人掌心传递的微颤,感受着那诗句如同烙印般一字字落在纸上,也仿佛落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