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不来了。
她这样想着,费力地睁开眼睛,又因为额头上的汗珠滚进眼睛里而刺疼地重新眯起来,清晰了一瞬的视线便再告于模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实中鼓励她用劲的声音与虚幻里担忧她身体的声音重合起来。
女官稳婆说:“娘娘用力,孩已经看到脑袋了——”
玉琵玉琶说:“老夫人用些东西吧,身体是自己的,万万不可亏待了去……”
现实与虚幻交织在一起,过去与现在混淆为一谈,徐善然在无可名状的河流中沉浮着,无数的记忆化作片段,如同潮汐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她涌来。
她被这些记忆所淹没。
那些组成了她这个人的,痛苦,快乐,遗憾,憎恨……所有的所有,都像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要将她吞没。
不止是声音,连疼痛在这一时刻似乎都变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