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中国挂历,上面印着大红的福字,是他特意托人从国内带去的。
“过年了吧?!”
顾淮笙点点头,“嗯,今天是除夕。”
“又一年啊!”秦淮叹息着,一头歪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
顾淮笙捞过旁边的薄毯,轻轻搭在秦淮身上。他盯着秦淮倦怠苍老的容颜看了半晌,慢慢地伸出双手,修长苍白的手指慢慢地靠近他的脖子。
睡梦中的秦淮无意识地咳了一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顾淮笙顿了顿,手掌贴到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书架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敲着。
顾淮笙靠着秦淮坐下来。
“你恨我吗,小笙?”清醒的时候,秦淮无数次地这样问过他。
恨他吗?怎能不恨!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离开前的一幕依然清晰得一如昨日。可是,他更恨流着他一半血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