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口中的“本质”,母亲眼中的“屈辱”,正是他厌恶这个金丝牢笼、厌恶他们试图强加给他的一切的根源。
“沉家不需要真爱?”沉从容的声音陡然扬起,清晰地回荡在压抑的书房里。他不再看沉青山,而是转向兰茵,目光锐利,直刺她心底最隐秘的伤疤。
“那您呢,母亲?您当年嫁入沉家,难道也是心甘情愿地认同这‘本质’?您这叁十年,守着这个冰冷的‘本质’,守着这个永远把您当成精美花瓶、当成利益纽带的男人,”他每一个字都狠狠砸下,“您真的快乐吗?午夜梦回,您就没想过,如果当初反抗了,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沉从容!”兰茵尖声喝止,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带着破碎的哭腔。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