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体丰腴雄浑,本不该生长出这铁钩银画来,皇帝知道,那些违和突兀是属于时尘安的一部分,从时尘安胆大包天,杀了小要,又厉声呛他时,他就已经见识过了。
皇帝放下陈情书道:“你的字很像一个人。”
时尘安道:“谁?”
皇帝道:“陛下。”
时尘安吓了一跳,满脸都是“你在跟我开什么能让我原地爆炸的玩笑”的神色。
皇帝提笔,在时尘安提前磨好的墨上一舔,吸饱墨汁,从容落笔。字迹匀整衬拔,筋骨挺劲,运转如刀,与这字相比,时尘安左看右看,只觉自己的字圆拙稚嫩,骨散气游。
她抬头看着皇帝,目光有些痴呆。
皇帝道:“我这字受教于陛下,你看我与你的字像吗?”
时尘安:“你好抬举我,要是我能写出你半分的气韵来,我当真做梦都要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