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贺之依旧目不转睛。这才发现,盛宁的后背、大腿后侧有好多显眼的淤青,可能是昨晚在泳池壁上磕出来的,细看又不像。由于常年贫血,他的皮肤蝉翼般白中透青,皮下的血管棱棱可见;又因过痩,两片尖削的蝴蝶骨自肩胛处怪异地凸起,随他动作一耸一耸,仿似随时可能破穿而出……得亏这万中无一的好骨相,脸还堪看,但这副瘦楞楞的骨架实在教人不忍猝睹。
蒋贺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又仰头猛灌自己一口酒。
换上检察制服,人就精神了。盛宁转过身来,见蒋贺之面前方才还满着的洋酒瓶已经半空,当即蹙眉道:“白天就喝这么多?”
“不用你管。”这一个月几乎酒不离手,医生也劝他这样不利于恢复。可恢不恢复都是残废,蒋贺之懒得听这些不痛不痒的劝,索性撒开了喝,管它今宵酒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