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哲子讲到这里,更作大臂舒张,将公主深揽在怀内,又柔声说道:“哭吧,再多悲情全都泄我怀内。待到错过此时,你总需收留些许泪水待我,命有修短参差,人力也未及,我更不能笃言能全伴你始终……”
“不、别说了……我又需留什么泪水给你,没有了你、这世上便也没了我……”
兴男公主抬起手来捂住了沈哲子的嘴,及后又是泪如滂沱,不过这哭声已经转为一种畅快的宣泄,已经少了此前那种悠长不绝的凄怨。
沈哲子便也不再说话,就这么靠在车厢里环抱着公主,待到那哭声渐弱、公主渐渐入眠,他才拉开车壁吩咐一声起行。
马车再次上路,车内颠簸极为明显,沈哲子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更感受到皇太后之死给自家娘子带来的伤痛之大。这车厢只得四壁,内中全无蒲团之类减震设施,大凡有什么颠簸俱都不能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