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瞬间凌乱起来,从台阶最狭窄之处,他险些被滑腻的青苔绊得踩空。后脊生理性地激出阵阵冷汗,脚乱的思绪更加无法找到安放之处。
但种种复杂的心情,在见到伤痕累累的景飏王之后,忽地抛之九霄云外。
……
男人半身没入浑浊的水池之中,长臂呈十字被高高吊起,从来打理得精致柔顺的长发,此刻斑驳地被污秽与凝结的血缠绕,像层层蛛网。
而那张脸便埋没其中,只看得见尖尖的下巴。刀痕与淤青遍布的咽喉,脆弱得仿佛被折断。从天花板延伸而下的,粗如大腿的锁链,延伸至肩胛,将最细处衔接的铁环嵌进锁骨,血渍干涸,在银白长衫中呈现出腐败的黑紫。
但那副身躯却犹如钢针般,死死扎在原地,不可撼动,难以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