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合上书本,将手机捂在掌心,快步走出阅览室,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才按下了接听键。
“沉少。”
她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恭谨,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沉柯平日里那种清冽又刻薄的声线,而是被酒精浸泡过的,含混又黏稠的吐息。
背景音很嘈杂,是那种高级会所里特有的、低沉的电子乐和男女间模糊不清的笑语。
“陈然。”
沉柯似乎是把手机拿得很近,呼出的热气仿佛能透过听筒传递过来,“过来。”
他的声音很慢,带着醉酒后特有的拖沓,但命令的口吻却丝毫未减。
“好的,沉少。请问您现在在哪里?”
陈然的语气依旧平稳,像在确认一笔订单的送货地址。
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辨认周围的环境,然后是一个模糊的词,听起来像个酒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