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独慎又吃了两口包子,然后就有点吃不下了,他把包子放下,屈起双腿,手臂环抱着膝盖,静静看着照片里的老人。
天空灰蒙蒙的,今年的除夕没有好天气,墓园建在风景宜人的深山里,山林间雾气更重,一座座灰色墓碑沉寂排列,白茫中只有江独慎一道黑色人影,男人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西装,显得寂寥又有些阴森。
外面红红火火过着新年,家家户户吃着团圆饭,但对江独慎来说,每年只有来这里,才能真正“团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在深山中带来隐隐回音,江独慎有一秒钟心跳骤然加速,以为是明朗又打电话来了,但低头一看,却是陈德鸣。
“老江,在哪呢?”陈德鸣的声音传来,周围十分嘈杂,陈德鸣家也是大家族,父亲那辈有八个兄弟姐妹,每年他都抱怨过年七天假都不够跑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