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蜉蝣而已,朝生暮死,无法永久掌握在掌心里。
出身温家旁支的湘贵人,终究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皇贵妃离了大殿。回到寝殿之内,往美人榻上一歪,紧绷着的身子松懈下来。
她长出了一口气,闭目小憩了片刻,然后将身旁伺候着的人屏退下去,只留了个心腹在旁服侍。暮色渐至,她着人点了灯。
羊角宫灯便散发出温暖的光晕,在慢慢晦暗下来的屋子静静地点亮。
皇贵妃在灯下再次将那封信摊开来,一面看一面嘱人伺候笔墨,准备给宋氏回话。
她方才提笔写了一句话。外头便有人来报,说是公主殿下求见。皇贵妃握着笔微微一怔,让人去宣了纪桐樱进来。
门外的纪桐樱此刻则是满心惴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神色恍惚。
宫人连唤了她三声。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微微一颔首,抬脚迈开步子朝里头走去。